相不相信,有人的不快樂是天生的?
在樂觀和悲觀的夾縫裡生存,可想而知的矛盾在心裡滋生,有時候,很想快樂一點,但找不到可以快樂的理由;有時候,難過得想哭,卻沒有合理的掉淚的理由。
我的悲觀是天生的。
任何一件事在我眼裡,都預想了最壞的結果,大家都說這樣不好,但我卻悄悄的安慰自己,這樣悲觀的習慣,讓我學會容易滿足。因為什麼事都想到了最壞,所以一旦沒有那麼壞,我就有了高興的理由。
這些天,我算得上是快樂的,而我快樂的理由很簡單,因為我在文字上最欣賞的一位偶像終於有了自己的部落格,而且,也放上了他寫的東西,這個願望,我盼了多久,我早已經記不得了,但直到這兩天,看著部落格成形、運作,心裡才有了踏實的感覺。
但,我卻也有了隱隱的憂心。
我擔心,這個部落格不能持續;我擔心,他會沒有動力再寫下去;我擔心,最後又會不了了之……我有千百個擔心,卻只能放在心裡。
這就是我的悲觀。
就像,從一年前,我就很希望能為仁波切成立一個部落格,因為仁波切不懂中文,所以我想替他做,替他做的理由很簡單,因為他的官方網站較耗費時日,但至少會有像我這樣的人,會希望時時有他的消息,有他和大家的互動。
這個願望,一直放在我的心裡。為什麼?因為我太悲觀。
首先,我擔心我沒有辦法做到最好,畢竟我非科班出身,對網設,我有我的門檻,如果決定要做,就要做到最好,才不會對不起仁波切;
其次,我擔心人多是非多。我一向習慣獨立作業,頂多三五好友彼此熟悉的一起來做,和不熟的人,我的溝通能力是有問題的;
再來,我擔心的是後續維護。我明白自己還有多少時間、多少機會,我更擔心的是,有沒有足夠的東西,能滿足每一位想求法的人的心。
仁波切畢竟不常在台灣,我也不是可以任意見到仁波切的人,甚至我連撥一通電話給仁波切都得鼓足勇氣才撥得出去,由我來做,是否適當?
怕自己想太多,便和一位思慮較周詳,且也和仁波切較熟的人商量,結果,我還是放棄了。
這個願望勢必將放在心裡。它只能是個希望,是個夢。
但,有遺憾。
我常會找不到讓自己安心的理由。心亂了,就是亂了,只會越來越亂,卻找不到安穩住心的方式。如果亂了,就慌了,沒有依歸,自然就沒有方向,最後,就是不停的往死胡同裡鑽。
就拿前面提的這個偶像吧。算算,我已經迷戀他的文字有超過十年了,但,就現實面來說,他確實不是位暢銷作家,但他的文字,卻有著無比的吸引力,可是,現實就是現實,我的迷戀戰勝不了現實的殘酷。
但比一般迷戀偶像的人幸運的是,我曾經是他的編輯,我編過他的書,和他連絡過,最後,甚至成了朋友,這是我最幸運的一件事,也是我放在心裡,一直以來的驕傲。
但,悲觀的我,仍有遺憾。
一直在做出版工作的我,卻一直沒有機會,再出版他的書,再做他的編輯。因為現實環境的不討好,也因為出版社性質的關係。
這世上就是有很多事都成為遺憾。
最近,剛編完一本書,書裡,作者的自序有一句話,打動了我。他說:做一件事,可以是很簡單的;做一件事,可以是沒有理由的。
我想為我迷戀的偶像編一本他想要的書,是沒有理由的,也是很簡單的,但我竟然無法做到;
我想為我信仰的仁波切做一個部落格,傳達他的法,是沒有理由的,也是很簡單的,但我沒有做到;
想和做之間的距離,真的好遠。
說做就做,率性而為,不是不行,而是不合乎法,不合乎禮。
不做名不正,言不順的事,是我的原則。如果沒有當事人的同意和支持,做了,也只是一種滿足自我願望的行為,對當事人,沒有任何幫助,我也做得心虛。
但,我的簡單和沒有理由,就成了我的阻礙。於是,我只能悲觀的想著,親手建立的夢想,再親手摧毀。
其實,喜歡一個人,可以是沒有理由的,而因為喜歡一個人,而想為那個人做一件事,也可以是沒有理由的。
我因為十多年前,偶然在書店書,看到一本書,而迷戀上一個業餘作家的文字,十多年不變,不論經手再多的作家,都無法取代最初的這個人。
在他成立了部落格的這一天,清晨四點,我迫不及待的上去看了,看到超過一篇以上的文章,我的心情極複雜。
單純的只因為部落格終於成立了。他終於再開始寫了。而我,終於可以再看到他的文章。
同樣的,我也希望總有一天,我真的在仁波切的同意下,為仁波切成立一個部落格,不只為仁波切,為每位對仁波切所傳的法有信仰的人。
偶像的文章,我等了好多年,部落格,我等了一年多,仁波切的,我不知道要等多久?能等多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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