集雲軒

清晨掛急診已經不是第一回了，主要的原因往往是因為習慣從半夜開始忍，不想讓救護車的聲音破壞鄰居的安寧。

清晨六點，做完了所有該做的事以後，我才無關緊要的跟娘說，想去掛急診，因為實在太痛了，然後，就收了收東西，騎車載著娘往醫院的方向走。

因為痛，原本不遠的醫院，突然嫌遠了起來。

坐在後面的娘問，是不是很痛？

還好。我習慣這麼回答。

醫院有了新大樓，一時之間找不到，清晨的街頭，找不到一個可以問的人，只能邊走邊找，循著不太清楚，也不太正確的指標。

新的大樓，有新建築的味道，聞起來不太舒服，但指示很清楚，一下子就找到了急診室。

好心的警衛，不知是不是生意清淡，有著難得的熱情，「掛急診嗎？第一次來？」以往都是護理站的人問，第一次被警衛問，我反而愣了一下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我笑了笑，點點頭又搖搖頭。原因是，我是掛急診，但不是第一次來。

進了急診室，依例做了一些基本處理，然後就見到了常見的急診室醫師。他今天看起來超累，對面的小護士正在打著盹，想來是累了一個晚上了吧。我無能為力，因為即便是我不看診，他們也不能回家休息。

看到我來，似乎也是習慣了，問了問情況，做了基本的測試，然後，決定照X光，以及抽血檢驗。

皺著冒、咬著牙忍過了抽血。反正最痛的五個小時都忍過了，這幾秒鐘的痛，看樣子得學著忍。

因為是急診，什麼都快，很快的照了片子、很快的結果就出來了。

是發炎了，但情況還好，可以控制住。

吃藥吧。

我點點頭。又拿了兩袋的藥。算算家裡應該快可以開藥局了，小型的那種，做做江湖郎中應該足夠了。

在等待拿藥的時間，我和娘坐在冷清清的急診室裡聊天，娘說，幸好沒有要動手術，不然，他們一直打呵欠，可能會開錯吧。

每一回當情況緩和了，我和娘就會消遣醫院、醫生和自己。以免我們兩個緊張大師過度的緊張，無法紓解。

拿了藥，又得走回停車的地方，騎車回家，還在痛的情況下，路還是遠了點。

但其實，這醫院已經算得上是離家最近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