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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住進來的第一天開始,我就照三餐再加消夜的打著抗生素,這個誰都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東西,我卻被迫和它做朋友,因為持續的發炎。


白血球,過高;發炎指數,過高;體溫,過高,這些,抗生素可以幫我。


手上的軟針,三天得換一次,左手打完了,得換成右手,第一次替我換的,是我最喜歡的那個護士,她很細心的找著不好找的血管,雖然很痛,但我沒有哭,只是忍不住叫了,她安慰我,「不痛了、不痛了,好了,三天內都不會再換了。」


不接軟針,我得每次都得找地方打抗生素和消炎針,接軟針,我可以打在生理食鹽水裡,慢慢滴,減少痛的次數,這裡面有護士的體貼,我也很感恩。


打抗生素是一件麻煩又痛苦的事,雖然是打在點滴瓶裡,但是,只要一不注意,就很容易打空針,一旦打了空針,當點滴再滴時,就會十分的痛,所以,當點滴瓶裡注射進抗生素後,眼睛就不能離開瓶子,以免一不小心就打空針。


偏偏,每天最後一支抗生素是在半夜十二點打的,這個時間是大夜的護士,由於人力不足,往往會造成來不及換點滴瓶,以致在打完抗生素後換成點滴時,來不及更換,打進空氣。


或許該怪我的不耐痛吧,所以每到半夜,總難免會聽到我的哀嚎聲,因為實在很痛,這樣的情況在經過一、兩天以後,打抗生素就成了我心裡的恐懼,不但怕打針的痛,還擔心半夜吵到人,這種心理和生理的壓力,讓我晚上幾乎無法成眠。


此外,由於打抗生素還有些副作用,這也成了一種心理負擔,這是一種惡性循環。


發燒、發炎,打抗生素,起副作用,打治療副作用的針,再加上治療疾病的藥,又擔心造成腎臟過度負荷,必須以生理食鹽水沖洗,一種莫名其妙的過程,但在這裡卻是不得不做的事。


也是僅能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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