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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原本的睡眠就不多,我很少作夢,夢境對我來說,總是一個徵兆,不論好壞。

 

小時候,不知道作夢的意義,如果是惡夢醒來,唯一會想到的是──又少睡了好幾個鐘頭,因為從小到大,只要從睡夢中醒來,就很少能再入睡。可惜,很少很少作夢的我,偏偏又很少很少作好夢,一旦作夢,總是惡夢收場,面對這樣的狀況,我漸漸的也就「習慣它」了。

這樣的習慣,在高中的時候,第一次起了變化。

還記得是校工的老婆的故事。

她叫阿香,每天中午都會送飯給她在我們學校當校工的老公吃,那時,她應該是懷孕好幾個月了吧,因為校工都會帶我去後山拔枇杷,所以中午我和另兩位同學,總是會帶著便當,去校工室陪他一起吃,等著吃完後,一起到後山去拔枇杷來吃。

突然有一天晚上,我作了一個夢,夢裡面,我一進教室,就看到大家圍在窗邊,彷彿在看著什麼,我走過去問,她們指著窗外的天邊,順著指的方向看去,我竟然看到阿香就站在外面,我問同學,她怎麼了?怎麼站在那裡?夢裡一個聲音告訴我,她難產走了。

惡夢醒來,第二天早上,我進校門還特別看了校工一眼,他在忙碌著,沒看出什麼異樣。

想是自己想多了,也就沒再去想,只等著中午再去看看狀況就好。

中午,拿了便當,便和另兩個同學跑去校工室,但一進去,校工竟然換了一個陌生的臉孔,一問之下才知道,校工臨時家裡有事,請了假回家。

當然,那時的我,敗興的難過早就蓋過了那個惡夢,直到多天以後,校工再回來上班,我才知道,阿香真的走了,難產。

之後,又陸續的做過幾次不好的夢,熟到親人朋友,不熟的竟也有路倒的老人,我開始認真的害怕起作夢這回事來。

上專科後,我修了心理學和哲學這兩門課,在一次與老師閒聊的課後時間,我說出了這件事,原以為只是閒聊的話題之一,沒想到老師竟很認真的告訴我,要我把夢寫下來,看看作夢到實現需要多久的時間。

基本上,我算是個聽話的孩子,於是,我開始認真的寫下我的夢境,沒想到這一寫才發現,原來,被實現的夢境,遠比單純的夢境來得可怕。

就這樣,我開始認真的看待我自己的夢,尤其是惡夢。

當然,我還是不常作夢。

更怪的事,即便同樣是惡夢醒來,我也漸漸能分辨,或許該說是感覺吧,能感覺到,它會不會實現。

 

今天,我在惡夢裡醒來,說惡夢,嚴格了一點,但,確實是一個不好的夢,我告訴自己,是前一天睡前,太過想念的關係,也許是因為關心則亂吧,我無法分辨夢境的真實度為何?

但,再怎麼費力,我也想不起來,在夢裡,他說過的話是什麼?

我開始討厭起自己的壞記性,怎麼記不起這麼重要的事情。

但,無論如何,我還是希望,這潛意識的惡夢沒有實現的一天,而我呢,有一天可以想起來,在夢裡他跟我說過的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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