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自己的病生氣,然後自暴自棄。
開始吃了東西以後會吐,是在上週的某一天開始,我沒特別去記,因為吐了 一兩 次以後,發現不是固定的習慣,我也就沒那麼在意了,沒想到的是,好日子沒過幾天,復發。
老實說,我一向不愛在假日發病,因為假日裡,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家裡,一旦發病,就會讓母親擔心,我不喜歡這樣,所以一直以來,不管多不舒服,我總會暗自祈禱能在一個人的時候再發作,偏偏,這個假日,我的祈禱一點用也沒有。
不到中午,我就吐了第一回。
面對母親眼裡的疑問,我笑笑說,沒事啦,吃太多了。
沒想到,才過中午,又再吐了一回,情況比第一回還慘烈,我待在廁所裡,想了好久,出去以後,該怎麼和母親解釋呢?
母親是個鎮定的人,小孩子們如果不是病到不行,她都可以維持一貫的冷靜,或許是一路走來看多了大風大浪的吧,可是,這一陣子,她確實為了我的病情憂心了。
我在廁所裡想了好久,也站在鏡子前模擬了許久,終於,我找回了我固定的表情──一副沒事的表情,然後走出去。
果然,母親停下了手邊的工作,看著我。
「可能還是吃太多了吧?滿出來了。也沒什麼不舒服啦。」
母親低下頭,繼續工作,我則繼續保持我沒事一樣的態度,在一旁工作著,三不五時,和母親閒聊個幾句,說說笑話。
不過,我有點累,有點精神不繼。有點想睡。
母親似乎察覺了,問我,到底怎麼回事?她開始猜想,是不是換了茶出了問題?是不是吃壞了肚子?是不是……
我真的不想她擔心,但事實又瞞不住,我只好推給她已知的問題。
「應該是剛才頭痛的關係啦,反正已經吃了止痛藥了,待會應該就沒事了。」
晚上回到家,又再吐了一回,吐到苦苦的膽汁都給吐出來了。
我坐在廁所的地上,好久好久。
累了。
這陣子,我一直在和自己的病生氣,每次發作的時候,我不是用力的抓,抓到皮膚破掉,就是用力的敲打痛的地方,直到加工的痛感蓋過原先的痛感;再不然,就是不停的吃藥,吃到想睡覺為止。
一個人的時候,我還會大喊大叫。「煩!」「是怎樣!」「死了算了!」……
反正怎麼叫都行,只要在大樓隔音設備還能負荷的範圍內就好。我可一點也不想因為這樣被趕出大樓。
可是,無論如何,都無法減輕我的不舒服,我的靈魂開始不安定,半夜,開始躁動。
痛,已經可以讓我從深睡中醒來。
不過,我不再哭了,以前痛了就哭的習慣,我戒掉了。
早上,再被痛醒,半夜兩點多,我呆呆的坐在床上,想著,這次在痛的是哪裡?當痛的點太多,一時之間還真的很難找到最痛的點。
找不到,我只好坐著,任由它痛著。到天明。
什麼時候不痛了,不知道,我匆匆的唸完經,回家。
開始怕進食,因為怕吐,早上吃了水梨,就不敢再吃任何東西;中午,吃個冰吧,冰和水一樣,喝水沒事,吃冰該也沒事吧。
我這麼想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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